小白花

【盾冬】谜一样的冬日战士 Chapter 2

    冬日战士最终也没能成功到达西伯利亚,因为他迷路了。

    其实这并不能怪他,毕竟让一个曾经出任务时都会配上十几个“保姆”从不需要亲自认路并且没有户口的杀手,从美国跨越一个太平洋去遥远的俄罗斯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只可惜冬日战士本人却并没有意识到他迷路了这件事,他兜兜转转东躲西藏地在各种地方晃荡了三个月,中途还学会了如何流利地使用互联网,终于在第四个月成功离开了美国的国土。

    他来到了加拿大。

    冬日战士认为自己简直是个天才,因为这里同样有大雪纷飞,有连绵高山,有火车,但没有他的蓝色棉袄。

    所以他连夜赶到一个偏僻的小镇,并以毫不生疏的技术打劫了一家二手服装店,只可惜店里拥有着除了蓝色以外的任何颜色各种款式的羽绒服,于是冬日战士不怎么纠结的退求其次,拿了两条蓝色秋裤后扬长而去。

    现在,他该去找一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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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塔莎看着自己手中的她这个月收集到的几份报纸,它们都是出自于加拿大边境某个偏僻小镇的地方报社,知名度极低,传播量极少,但显然难不倒四处是爪牙的神盾局。

    《惊,疾驰火车上出现疑似人形物体!》——黑白的配图上是一个模糊的东西挂在火车上。

    《火车外壳出现大量抓痕凹陷,专家表明有野兽出没》——十几个怎么看都像是被手指戳穿的小孔。

    《七家服装店遭窃,经查证是由同一人所为》——被光顾的服装店的共同点是现金分文未减,倒是被偷了十几件羽绒服——蓝色,最土的那种。

    太可疑了!娜塔莎面无表情地想,可疑得简直像一个陷阱等着人跳进去,还是说那个不按理出牌的前九头蛇杀手压根就没打算真的藏起来。

    他们这五个月以来所能获得的冬兵的讯息实在太少,即使它们疑似陷阱,娜塔莎还是觉得应该要通知一下美国队长。

    当晚,娜塔莎带着亲切的笑容和那些可疑的报纸闯进了斯蒂夫在复仇者大厦里的房间,自从美国队长失去了冬日战士的消息后,他便时刻带着一副失去幼崽的鸡妈妈的哀伤表情折磨着每个人的同情心。

    看完报纸,斯蒂夫拍案而起,脸上重新浮现出属于美国队长的闪闪发亮的勇往直前表情,他十分真挚地说:“谢谢你,娜塔莎,我必须去找他。”

    娜塔莎依然十分亲切地拉着斯蒂夫重新坐下,心平气和地开口:“队长,先等等,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斯蒂夫表示自己有问必答绝不掺假。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可爱最美好的人是谁?”

    斯蒂夫用自己漂亮的蓝眼睛注视着前方美艳的黑寡妇,僵持了几秒后流露出一丝歉意和“虽然我真的很想回答是你但我还是不能违背自己的本心”的神情,他说:“是巴基。”

    娜塔莎十分大度地表示她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比不上一个满脸胡渣五大三粗还有暴力倾向的糙汉。

    “那最重要的呢?”

    “巴基。”

    娜塔莎的表情越发的动人:“如果巴恩斯中士再也想不起你了,你会怎么办?”

    斯蒂夫没有丝毫的迟疑,像是早已把答案铭记在心:“我会陪着他,重新认识他一次,像他曾经保护我一般地保护他,即使旧的回忆消失了我们也能够创造新的。”

    “所以你绝对不会放弃他?”

    “是的,放弃他等同于放弃我自己和我所坚持的一切。”

    “假设你的巴恩斯中士站在了世界的对立面,你会为了他抛弃这个世界吗,队长?”

    斯蒂夫已经在把娜塔莎这次来访当成了神盾局的一次内部测试,他专注地思索着,斟酌着字句,低声回答:“我不会让他伤害这个世界,但我也绝不会伤害他,我愿意陪他面对世上的一切,只要他愿意,即使是死亡我也能毫不犹豫地去迎接。”

    斯蒂夫眼里的温柔几乎带动了整个室内的浪漫因子:“美国队长是属于人民的,但斯蒂夫·罗杰斯只属于巴基。”

    美国队长,深柜得动人。

    娜塔莎满意地勾起嘴角,觉得火候正好,当事人觉悟很高,她声音变得格外甜蜜:“最后的问题。”

    “队长,请问你和巴恩斯中士是什么关系?现在这个社会足够开放,你要勇敢面对自己的真心。”

    “我们是朋友。”斯蒂夫·罗杰斯正气凛然而又格外自豪地说:“最好的朋友。”

    老冰棍,迟钝起来不是人。

    娜塔莎克制着和面前的超级士兵打一架的冲动,选择了夺门而出。

    斯蒂夫只花了两天就找来了那个偏僻的加拿大小镇,用了一个星期昼伏夜出在还没被光顾过的剩下的几家服装店守株待兔,又花了整整一个月去沿着火车轨道寻觅巴基的踪迹,然而那些报纸上的讯息就像是报社为了提升关注度而凭空捏造出的,没有挂在火车上的人型生物,没有野兽来袭击路过的火车,也没有人专门洗劫蓝色羽绒服。

    斯蒂夫有些失望和伤感,却并没有离开这个小镇,他奇妙的心灵感应告诉他巴基还默默地潜伏在这块土地上,而事实上他是对的,就在他停留在这里的第48天,斯蒂夫在一个想象不到的地方找到了冬日战士。

    阳光充足,光线明亮,空气里飘荡着芝士焗面浓浓的甜香,斯蒂夫看到了他,冬日战士,他丢失了七十年的巴恩斯中士,这里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而巴基就坐在路边的长凳上,绿眼睛里像融化了一片天空,属于人类的那只手正拿着一只啃了一半的汉堡。

    一切都是那么平和,冬日战士口中呵出的白气一股股地消散在空气里,斯蒂夫静悄悄地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旁。

    两个人都选择了用沉默来面对这个时刻,美国队长是在心里急切地思索着该怎么开口,而冬日战士则是因为嘴里嚼了一半的汉堡。

    冬日战士快速地咀嚼了几下,不动声色了拿袖子擦了擦自己油腻的嘴和胡渣上的面包屑。

    “我去了你的博物馆,你说的没错。”冬日战士拯救了依然不知道如何开口的美国队长:“我想起了几个关键词,比如火车和大雪,我还穿着蓝色棉袄,只有这么多。所以我每个下雪的日子都会去扒火车,但是现在的火车都是圆弧形的,还不安个栏杆什么的,我只能用左手抠着火车挂在上边,你能想象出来吗,我像一条咸鱼一样随风飘扬。”

    斯蒂夫有些茫然地觉得自己有点难以想象。

    冬日战士自顾自地继续说:“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的时候我脑子里会闪过一些片段,但都很难抓住,它们让我松开手掉下去,我就松手掉到路边的雪堆里打几个滚,但是羽绒服的质量太差,每次掉下来都会被树枝之类的东西扯坏,我只能换件新的在那儿等下一辆经过的火车。”

    冬日战士的语气变得有些懊恼:“我已经弄坏二十多件羽绒服了,可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之后我回镇子发现他们竟然再也不出售蓝色的羽绒服了!”

    斯蒂夫想,巴基在这半年里的确有了很大的变化,他正如过去一般流畅地侃侃而谈,但又缺失了属于巴恩斯中士的朝气,但也绝对不像当初航母上那个沉默寡言冷酷得像冰川的九头蛇杀手。

    “你会想起来的,想起一切,不需要这么着急,也不要去扒火车了,那很危险。”斯蒂夫微笑着呼唤挚友的名字:“巴基。”

    冬日战士严肃地转过头来:“不,你不可以叫我巴基,我还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斯蒂夫一脸沉痛却强颜欢笑地用那双令人过目难忘的蓝眼睛凝视着对方:“即使没有那些记忆,你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个名字属于你,也只会属于你。”

    “不。”冬日战士认为美国队长在和自己调情,他耐心地解释:“我的任务是找回过去的记忆,这个名字是我的奖品,你不能剥夺我的乐趣。”

    尽管斯蒂夫不能理解挚友的逻辑,但他还是选择了尊重他:“那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巴巴,或者基基,你喜欢哪一个?”

    斯蒂夫认为自己哪一个都不想选。

    冬日战士看着美国队长那种五味陈杂的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并没有心灵创伤,也从未愤世嫉俗,我只想找回自己的过去,即使找不回,我们还能有未来。”

    斯蒂夫的蓝眼睛里像是马上就要真的流出一片汪洋,熟悉的声音,久违了七十年的来自挚友的安慰,他懊恼地在心中谴责自己,明明是为了拯救巴基而来,却反而变成了巴基在拯救他。

    “所以你应该向前看,我们之间已经经历了青梅竹马,相爱,生离死别,误会,车祸,失忆,对立阵营也无法阻止的爱,我逃跑了,你又找到我了。”冬日战士认真地说:“你看,我们的人生多么完整,除了私奔以外我们什么都经历过,等我想起来我们就能HE了。”

    冬日战士半年的变化似乎比斯蒂夫想象的还要深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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